五月
若世事说起从头
何须春风酿于酒
只消载舟少年游
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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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觉得五月是个奇怪的季节。
他在四月最后一天去看了刘志宏演的电影,爆米花吃了一整桶,没喝可乐,刘志宏的表演可圈可点,王源看完之后只想到这四个字,但他也没说出来,只是给刘志宏发了个信息,夸了一番,然后顺势敲对方一餐饭。
刘志宏回过来,说你也是演过电视剧电影的人了,我这演得好不好就不说了吧?
王源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方便低头打字,干脆拨个电话过去,“刘志宏,那顿饭我是敲定你了啊。”
那头的少年也很爽快,“下周末,下周末去撸串。”
“就咱俩?”
“再看看吧,王俊凯呢?在不在重庆?”
王源把电影票根收入衣袋里,踢飞了路边的石子,“谁知道他啊,我俩现在大部分时间失联。”
“你闭关中考?”
“那倒不至于,我因为中考能在重庆待着,他估计明年高三还得北上广不相信眼泪。”
这是真话,王源对于初三生活的记忆基本是空白的,班级里面什么时候换位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老师不知道,甚至饭堂卖的烤肠涨价了他也不知道。
多少有些不安和惆怅,却又无可奈何。
无论身处何方,他都是在一天天长大的。
王俊凯作为一个好青年,五月四号那天也必须工作。
尽管累到想翻白眼,他也还是百忙之中问了一句,“王源儿,刘志宏好看吗?”
那边的声音迟疑了很久,“呃.....他演得挺好看的。”
王俊凯觉得自己大脑凝固了两秒,回过神来赶紧慌不择路地解释,“我....我是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王源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笑意,“王俊凯,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你傻一点。”
“你都快考试了还溜出去看电影。”
“你当年不也是溜出来。”
“那怎么能一样呢。”王俊凯突然觉得没那么累了,他缩在空无一人的后台休息室里,温柔地笑着,“我当年溜出来,可是为了去见你啊。”
王源把手中的笔扔在卷子上,伸了个懒腰,看窗外的白云在蓝天上游走,此时此刻他才好好地松了口气,“你回来吧,回来刘志宏请吃饭。”
我想见你,你回来吧。
四月的最后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王俊凯在吃饭的时候刷了刷微博,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视线停留在马思远的眼泪上,良久叹一口气,伸出筷子去夹外卖单上强烈推荐的油焖大虾。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少年,看得懂的书听得懂的歌越来越多,想的问题越来越复杂想通的道路也越来越多,很难说得清好坏,矛盾着去前行。
路过的唱片店在放李宇春的歌,王俊凯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听她唱;
——好像才三十岁就聪明了三十倍。
五月份的风徐缓,适合用来骑自行车。
王源深夜和王俊凯打电话,王俊凯问他上次去三亚不好玩吗?潜水不好玩吗?
“好玩啊。”他坐在台灯下把玩着青峰大辉的手办,说话声音懒洋洋的,“但三亚是三亚,南滨路是南滨路;潜水是潜水,自行车是自行车;吃饭是吃饭,撸串是撸串;谈恋爱是谈恋爱,结婚是结婚。”
“你现在要结婚吗?”
“现在?”王源笑起来,他觉得这个真的是万古不变的老梗了,偏偏王俊凯好似永远玩不厌一样,“现在不结,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你呢,你现在要结婚吗?”
“我?”王俊凯愣了一下,“我现在也不结。”
“你也要等吗?”
“我要等啊。”
“你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愿意结婚的时候。”
套路都是学回来的,撩你是真心的。
王源翻了个白眼,心里却不可自抑地泛起甜来,他觉得王俊凯这个人有点可怕,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吃定了自己,自己却又那么心甘情愿。
那边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低沉得有点沙哑,“所以在结婚之前,你还是先委屈一下,继续跟我谈恋爱吧。”
十来岁的年纪,开始小心翼翼地面对这个世界。
害怕横叉踏错,害怕攻其无备,害怕出师不利。
却又那么地肆无忌惮,可以为了爱的人去撞南墙,去赴汤蹈火,去人间烟火,去洗手作羹汤。
这样好的年华,抵得过往后岁月里的一千句礼赞,一百首情诗,十来杯清酒。
却也值得一次最好的心动。
王源偶尔也会拍下一两道题目发过去,王俊凯不彩排的时候就细细看一遍然后回他,然后扯着扯着就扯远了,王俊凯也只是个小孩,也会悄悄跟他抱怨今天的彩排很累,今天的盒饭有不喜欢吃的菜,今天睡到一半被叫醒其实很不高兴。
王源听着,嗯嗯啊啊地应着,听到有趣的会放声大笑,自己也会讲学校的烤肠有新口味,隔壁班的哥们儿买了个新篮球很帅,妈妈昨天买回来的菠萝有点酸。
他们从来没有缺席过对方的人生。
王俊凯回公司之后收到两件衣服,没有写谁收,就贴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王字。
王俊凯想了想,将两件衣服收起来,夜里坐车去了王源家,开门的是王妈妈,见到他嘘寒问暖,王俊凯说给王源送衣服来,他忙。
“哎呀多大点事儿啊,你这孩子老大远还来一趟真的是,吃饭没有啊阿姨给你做面条啊?”
王俊凯乖乖点头说吃过了谢谢阿姨,“王源还在做题?”
“做着呢吧,都做好久咯,该休息了,你进他房间玩一会吧,阿姨给你们切水果啊。”
王源一扭头看见王俊凯的时候吓了一跳,“哎你怎么过来了你,吃过饭了?”
“吃过了。”王俊凯把袋子扔给他,“你挑。”
两件款式一样的衣服,王源看了两眼,拿了白色那件,王俊凯笑笑拿过另一件,王源适合穿白色,正合他意。
“你这么晚自己来的啊?”
“两年前你也是自己来的。”
王源撇嘴,“然后给你拍了那两张非主流的照片。”
“那张照片明明转发到飞起,什么非主流。”
“我拍的我拍的!”
“现在才邀功?奖励你现在给你拍两张?”
像是看你走我走过的路。
却又分明已经是新的一马平川。
“哎我说,我闭关中考,你怎么都不哭呢?”王源嘴里塞满了菠萝,还坚持去拿橙子,被王俊凯一巴掌拍下来。
“吃完嘴里的再拿。”然后自然而然帮他先拿过来,候在这个小祖宗嘴边,“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对人又好又温柔,哪里会哭喔。”
“逻辑思维乱到你。”王源好不容易把菠萝咽了,又凑过去吃王俊凯手里的橙,“我那是在演戏,演戏!”
“Karry可不是去中考。”
“你闭嘴。”
“ok ok我明白。”王俊凯举双手表示投降,而后却歪头想了想,“不都一样吗?你还是哭啊。”
“两个月又十五天,才认识两个月又十五天,我跟你讲马思远就是矫情,当然了Karry也不够意思.....”王源一转脸发现王俊凯正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认真听他讲话,又似乎只是在放空,“你干什么呢你?”
“我在听你讲话啊。”
“然后呢?”
“在看你啊。”
“看我干嘛。”
“看你好看。”
“这位同学,讲话可以不用靠那么近的。”
“我喜欢你,所以我得靠近一点。”
“你有多喜欢我?”
后来我也想过,我们的故事,从二月份的情人节开始,到四月份的最后一天结束,是两个月又十五天。
可我却想喜欢你一辈子。
五月是个奇怪的季节,王源这样想。
它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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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 第一百篇了
果然这个五月 很神奇
敲敲打打了一百篇文章
依旧热爱这里 依然爱你们
五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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