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夏

十年大梦 大梦十年

历历万乡

天南地北

天涯海角

你在身旁

历历万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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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你循环BGM 兔子先生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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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家之后。

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他们曾经在刷微博的时候同时看到这句话,像是儿时打翻了家里厨房的陈醋,一瞬间弥漫起酸涩的味道。

明明不是一起看到的风景,却偏偏就拥有了同样的惆怅。

他们不自知,而我们称之为,宿命。

 

王源在出发的前一夜收拾行李,他蹲在行李箱边,冲那只站在房间门口的小狗招招手:“嘟嘟,你又变重了是不是?怪不得王俊凯老是说你肥。”

泰迪迈着小碎步进来,乖乖看着他,王源将最后一双袜子卷起来放好,再利索地将行李箱盖上,“这次我就出去几天,你乖乖的不能吃太多啦。”想了想又笑着改了口,“算了算了,你还是吃吧,外面还没拆的那包狗粮还是他买给你的,又要说你肥又要给你吃,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记得吗就是上星期来我们家看你的那个哥哥?”

明显不记得,嘟嘟还是这么歪着头看他,在他脚边兜了两个圈,又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好像不太想走了。

王源走出客厅,爸爸妈妈刚好转台到新闻联播,电视机里面的蓝色背景一看就是好多年,他走进厨房,没有了因为空调而关闭的窗就能听见楼下传来热闹的声音。

很平凡,从小听到大的喧闹。

汽车的鸣笛,小贩的吆喝,孩童的欢笑。

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王俊凯有次来他家的时候没告诉他,到了才打电话,叫他看一眼楼下,王源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的,从发梢处滴着水,跑出去一看,王俊凯就站在他家楼下,手里推着辆自行车,叮铃叮铃地拨动响铃,耀武扬威地笑着。

“你的车哪来的?新买的?”

“没有,我在前面那个自行车店租的。”王俊凯拍了拍后座,“上来,凯哥带你飞!”

结果也只是飞到了家门口那个小超市里,买了雪糕,两个小孩就又飞回去了,王源坐在后座上,两条腿晃荡在夏日黄昏的风里,“这么近。”

王俊凯摆了摆龙头,绕进了条胡同里,“重庆那么多坡坡,你要累死老子!”

“切。”王源将最后一口雪糕递到前边,“我们回家。”

 

大概家乡从那一刻开始,终于被赋予上了更为直观鲜明的画面,好让他能清楚的记起来,故里的夏日有多么炎热,故里的晚风有多么温和,故里的童年有多么快乐。

还有那个黄昏家里楼下站着的那个人,清脆的自行车铃被他拨动了一遍又一遍,两颗小虎牙在他笑起来的时候,稚气而单纯。

 

飞机上王源坐在王俊凯身边,嘴里念念叨叨不停,王俊凯总是一声不吭地听着,偶尔会因为某句话而发笑,他看着王源夸张地比划着嘟嘟最近又长大了多少,自己抱它的时候有多费劲,最后又推了推自己,说王俊凯你别老给他买吃的啦,它快变泰迪熊啦!

表情生动,笑容灿烂。

王俊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在万丈高空上,突然很想念重庆的街道。

 

他们的通告这次跑完之后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少年们在候场的时间里听工作人员的电脑里放出的音乐,在摇滚乐的最后一声电吉他声消失后,王俊凯伸了个懒腰,他有点疲惫地站起身来,示意两个队员准备出场。

几分钟后王源乖乖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仔细再确认了一遍鞋带有没有绑好,他临走前停了停脚步,声线奇特的女歌手还在唱着。

 

若有天我不复勇往 能否坚持走完这一场
踏遍万水千山总有一地故乡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王俊凯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明天到达重庆的时间,嗯.....还可以去吃碗面,不过如果不误机,或许还能去吃顿火锅?

他用手肘去撞王源,“要不要吃火锅?”

王源自然说要,讨论了一会,两人甚至已经列好了吃火锅想要的菜单出来。

“火锅店卖雪糕吗......?”

“火锅店就吃火锅,喂你家前面那家自行车店还在不在啊,改天我去再租一辆。”

“在,干嘛不在,生意好得不得了......”

“超市呢?超市还在不在?”

“也在。”王源有点困了,他有点想念嘟嘟,不过平时这个时间嘟嘟应该已经睡觉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初抱回来的时候还只是只小奶狗,怎么转眼间自己都快抱不动它了,王源叹口气,突然心里惆怅起来。

他问王俊凯,到底是嘟嘟长得太快,还是自己太忙?

 

乡愁这两个字王俊凯上语文课的时候见得最多,语文老师叫他们做阅读理解,问乡愁到底是什么。

王俊凯不懂,偷偷拍下题目传给王源,几秒钟后王源回过来,一大串省略号,跟他控诉,凯哥,我才初一!你拿初三的题目给我!

王俊凯仿佛都能想出另一个学校里王源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会是睁大了眼睛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暴漫表情。

于是他就更加想不出乡愁的意思是什么了,最后胡乱写了点东西上去,发下来只拿了及格分数,但王俊凯不在乎,他依旧想不明白乡愁是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

 

明明可以上网搜遍所有标准答案,他却偏偏要去问王源。

 

后来王俊凯离家的时间逐渐变多,开头的两三天他还很高兴,但渐渐的他就不那么高兴了,他在异乡干燥的气候里嘴唇常常裂出血痕,或者又在过于湿润的南方皮肤一片黏腻,就连带去的衣服都受了潮。

索性还有个王源陪他一起吐槽。

这里的雨比重庆大好多啦,这里的火锅没有重庆那么正宗啦,这里的空气没有重庆那么好啦,这里的夏天没有重庆那么热啦,到后来居然还跟他说,这里的狗没有重庆的嘟嘟那么可爱。

王俊凯哭笑不得,但全部认同。

 

他很想家。

 

但好像又并没有以前在课本上看到过那种刻骨铭心哀愁远方的感觉,只是在工作时看到身边本地的人会有点羡慕,王俊凯从来没有想过要永远地待在那座山城里,他甚至在念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好了未来大学要去多远的地方,又多久回一次家。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大概只是因为少年没经历过太多的别离与世故。

他们只见过狂风暴雨,然后继续在象牙塔里等待着日出。

头发尚未被打湿,手脚不曾冰冷,心也依旧火热。

 

王俊凯夜晚洗完澡出来时王源已经睡着了,被子盖了一半,枕头也歪在床角,睡姿大大咧咧,睡颜却分外恬静。

首先把被子掖好,拉着他的手放进被窝里。

怕他早上起来落枕,所以把枕头从床角拿回来,揽着他的肩膀带他微微起来,将枕头枕回下方。

然后轻轻摸摸他的头发,昏黄的床头灯光笼罩在肩头,王俊凯侧身躺下,刚整个人挨到床铺王源却醒了,他今天感冒,说话鼻音很重,两人对视了好久,王源才含糊不清地挤出一句话,“......我想回家。”

睡眼惺忪,临睡前吃下去的感冒药使得困意更加汹涌,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王俊凯把他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拢他进怀里,温柔的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唱着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们明天就走啦。睡吧,睡吧,我们明天就回家。”

 

都已经沉入梦乡,于是谁也没发现对方湿润的眼角,在异乡的夜里,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王俊凯改变主意了。

他决定将儿时长远的计划全部归零。

千里万里,终不抵故里。

 

原来并非少年不识愁滋味,而是家乡其实一直在身旁,踏遍千山万水终有一地故乡,大概是真的。

所以再远的路途也从容,再长的黑夜也安心。

他的故乡叫他回家了,王俊凯长大了,走出屋外去了天涯,好远的地方王源都陪在他身边,张嘴就可以是一腔正宗的重庆话,会看着他笑得明眸皓齿,也会在异乡的夜里跟他说我想回家。

抵达重庆的时候是傍晚的六点钟,王俊凯站在夕阳下,看王源低着头整理书包,整理好后突然抬头望向他。

两人在飞机上睡熟了,头上呆毛乱飞,互相望着对方,身边的工作人员操着一口纯正的重庆话,奔波的还有很多旅客,他们此刻就在人群中对望着,像刚刚重逢的故人。

深情的。

温柔的。

眷恋的。

会让他热泪盈眶的。

 

王源慢慢扬起嘴角,笑起来仍旧是明眸皓齿的。

王俊凯走过去给他戴好帽子,回来了,我的家。

 

故乡有爸爸妈妈每晚固定的新闻联播,故乡有漫漫炎热的长夏,故乡有童年时的车水马龙,故乡也有当年我站在你家楼下,拨动自行车铃让整栋楼都听得见。

而你捧着雪糕坐在我的车座后面,一晃就已经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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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了两个晚上兔子先生

听得眼泪洒满嘉陵江

于是就忍不住写了篇比较意识流的文 出来

推两首歌  《历历万乡》 《兔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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