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歌
百年星河 日升月落
唯有歌声绕过年光流转
你要走回一遍曾经的崎岖山路
才能发现那里早已经繁花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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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练习很久了。
“这次唱什么？”刘志宏嘴里含着奶糖，一说话整个屋子好像都是奶味儿，王源伸手问他要，刘志宏指指王俊凯意思都在他那儿，王源就又扑过去，几乎要趴王俊凯身上。
王俊凯把糖举高，“明天你好。”
“好像挺难唱的。”
“对，那个副歌比较难把握...马上要吃饭了你吃什么糖...”
刘志宏耸耸肩起身走出去，妈妈说过叨扰别人谈恋爱是不道德行为，他把嘴里的奶糖给再用力嚼几下，加快脚步走了。
王源知道可以出去拍摄时开心的咧开嘴笑了，王俊凯和他面对面坐着，把歌词看了一遍又一遍，王源问先去哪里拍，工作人员说其实都可以，就这么几个地方，你俩自己选吧，下午就去了。
王俊凯依旧在看歌词，早上他起得早，现在脑袋里昏昏沉沉，只想吃过饭后补个中午觉好让自己下午看起来不那么苍老。但王源精神头十足，他像小学生一样专注地拿着笔，认认真真地规划着，偶尔抬起头征求王俊凯意见：“我们是先去万达广场呢？还是先去日月光舞台呢？你想先去哪个啊？”
王俊凯打个哈欠：“那就先万达。”
“好...万——达——”
中午睡觉的时候王源不想睡，他不困，但被王俊凯摁着不让跑，“你困，你非常困，你必须睡。”
“我真的不困大哥...！”王源没撒谎，他昨晚睡得早，今天是自然醒的，奋力抵抗十分钟后却还是举了白旗，乖乖跟王俊凯去午睡。
“你不睡？你黑眼圈起码得两瓶粉底才盖得住，你不睡？”王俊凯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你知道现在粉底有多贵吗？”
结果一睡就睡过了头。
王源看过表后愣了愣，一脚就踹过去，“王俊凯！起床啦！迟到啦！”
“走开啊...我今天不用上课啊...”这一个还把脸埋在枕头里觉得是在周末的清晨准备再赖床。
“我们大概只赶得及去万达了...”王源嘟嘟囔囔，刚睡醒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他开始思考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下次睡觉前看来要喝点牛奶安神？
王俊凯直到坐上车的时候头发还是乱成一团的，王源问他：“凯哥，我们要去哪？”
“唱歌。”王俊凯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表情变得很严肃。
“对头！去哪唱？”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蹙起眉头，突然凑过去开始耳语，“你刚起床时，觉得头晕吗？看见什么了？”
“王俊凯你昨晚打排位打到几点？”王源笑嘻嘻的没放在心上，还想伸手去探王俊凯额头，结果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
“我是说真的，你有没有看见什么...比较奇怪的东西？”
“...”
“王俊凯...”
“休息室里...”
“闹鬼了吗...”
王俊凯感觉自己脑子好像被驴踢了。
他郁闷地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向后退去，不再言语。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实在无法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他刚刚睡醒后听到有笑声，以为是练习生在闹，下意识看向门口，却看到两个小孩牵着手站在外面，笑得眉不见眼。
哦凑！
见过世面的王队长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他觉得自己一定还没睡醒，望向身边，十四岁的王源却依旧还好好地躺在旁边，睡沉了。
于是王俊凯默默地深呼吸，一头又扎进被子里睡起回笼觉，虽然他认为是梦。
你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何说得出口，我看见了十三岁的自己，还没长高，和十二岁的你牵着手站在门口笑。
无论说得多么真切，都会被当成中二病啊！
王源推推他，“先去拍单人镜头，然后去万达，在万达录完之后我们...”
“我们去打篮球。”王俊凯笑起来，在空中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结果手太长，撞到车顶，疼得呲牙咧嘴。
那个地下隧道的灯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并没有太多人在走动，王俊凯也没全副武装，穿着衬衫拖个音箱就走进去了，王源跟在他身后，心里有点感慨。
“当年你自己在这儿唱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回音很响？”
“没注意听，我紧张得手都冒汗了，那时候走过的路人看我的眼神都以为我是个卖唱的失学儿童。”
“我现在看你也像。”
“有这么帅的卖唱吗？有吗？啊？”
王源站定在音箱前面，等摄影找角度，王俊凯没事干，就只能在墙边蹲下，地下隧道的信号不算好，干脆也不玩手机了，自己开摄像功能跟着拍。
这样的自己像不像私生？
一个长得非常帅的，头号私生？
王俊凯被自己想法逗乐了，偷偷扬起嘴角，将目光放远到音箱前的少年身上。
不过一刹那，王俊凯有点难以置信的微微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时间中。
十四岁的王源身边，站着曾经十二岁的王源。
他们动作出奇的相似，齐齐转过来，十四岁的王源开口：“王俊凯！你啷个又偷拍我！”
“我这不叫偷拍...”王俊凯无力地辩解，然后望到那个十二岁的小孩握着麦克风，站在一旁，摇头晃脑地看着他，笑了。
干净的，温柔的笑容。
与王源如出一辙。
不，那就是王源。
王俊凯终于释怀，你就权当自己一只脚踩进了二次元嘛，反正无论哪个王源，都是他啊。
这种感觉很奇妙，录完后王俊凯帮忙去收音箱和麦克风，王源走在他身边，“你刚刚和我一起唱了吗？”
“嗯？没有啊？”
“但我好像听到了有人陪我一起唱...真的不是你啊？”
“是有人和你一起唱。”王俊凯回头，那个十二岁的王源没有跟上来，在原地笑着目送他们远去，最后弯腰鞠了个躬，像是在说再见。
“你在看什么？”王源也回过头去，身后还是昏暗的隧道，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我们走吧。”
王俊凯那个单人镜头要快很多，王源在摄影师旁边蹦蹦跳跳，“凯哥你往前走啊！莫回头！”
王俊凯笑场，跑回来掐他脸说王源你有病吧？
再来一次。
临开机前王俊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王源乖乖伸出四根手指，“我不出声，我发四！”
结果这边的王俊凯才迈出几步，那边的王源就叫出了声：“王俊凯！”
“什么？”
“...没什么。”
“等你凯哥哥回来揍你。”王俊凯翻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王源怔怔地看着他身后跟着的孩子，是尚未长大，头发剪短了的王俊凯，明明稚气，却依旧坚定，相同的步伐朝前走去，渐渐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慢慢又走散来。
像是童年的守护神。
“你好，王俊凯。”王源放轻了声音，“这次我和你一起来了。”
万达广场还是人来人往，依旧有孩子拉着气球满广场跑，尖叫声似乎要响彻云霄，王俊凯在旁边看着，悄悄把王源往自己身边拽了，神神秘秘地，“给你看样东西。”
“你把你户口本偷出来了？”
“去你的！”王俊凯从口袋里抽出了两张一块钱，在他面前扬了扬，“两块一首！”
“两块钱也结不了婚吧？”
“结得了，你要现在结吗？”
“不要。”王源恶作剧成功的把其中一块钱抢过来，“我们唱完后再说。”
现在每次看回人质那个视频的时候王俊凯还是会一脸痛心疾首，“咱俩书包咋就这么甩地上了呢？多脏啊！”
“是你自己当初提议把书包放地上的，你现在这么说还真的是在我心上开了一枪。”王源表示不满。
今时不可同往日语。
还没开始唱呢已经被认出来了，两个少年左顾右盼，这次应该没有小孩会突然跑过来递给自己钱了吧？要真的有也是阿姨了。
当然也有孩子。
两人静静看着旁边穿着羽绒服的自己，现在是盛夏，两个小朋友却滴汗未落，闭了眼一腔深情，仿佛还能听到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
唱完最后一句，握着麦克风的手缓缓垂下，笑着看向他们。
眨眼已经成长为挺拔少年。
王俊凯和王源交换了个眼神。
你们唱完了，到我们了。
心有灵犀也好默契也好，这样的形容词摆在他们身上永远不过时，不用言语亦能明白，你我的声线合起来一定最勇敢。
一起唱歌的时候仿佛拥有了同一个灵魂。
这一刻，我肯交换去做你。
隔几天后的夜晚王俊凯在后台调试吉他，“你那天能看到吧？”
“看到了，你小时候还是拽得二万五。”
“王源你大爷。”
“对，我是大爷。”王源走近他，坐在他身边，“今天还能看到吗？”
“看他们心情了。”王俊凯调好吉他，站起来，对王源伸出手，意气风发的笑起来，“我们要开始唱了，王同学。”
奇迹只出现在愿意相信的人们身上。
所以他们再一次看到一袭蓝衫的自己时，并不惊讶，只感到欣慰，像是久不相见的老朋友，千山万水后在某一个契合点，重新陪伴在你身边。
不多，一首歌的时间。
但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们，以少年的身份。
之后在练歌房也一样，对视的时候两人微微有点害羞，马上又将眼神变得坚定柔和。
完全不能输给你们呢。
我们现在也还是，肩并着肩好好唱着同一支歌。
你们以后也会的，永远都会的。
最后一站是夜色中的天台。
两人吭哧吭哧的搬了两张高脚凳上去，还是那两张凳子，差不多一年半过去了，居然连漆都没掉，王源拍拍上面的灰，“真难得，主页君买的居然不是二手货。”
“我觉得待会看见穿针织衫的我自己，我会热死的。”
“我还穿卫衣呢！”
主页君在打光，一脸纠结地看过来，“现在大夏天，哪里来的针织衫和卫衣，热傻了啊？”
两个男孩子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是秘密。”
但那个晚上无论他们等了多久，都再见不到曾经的自己了。
王源挠了挠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包，皱着脸，“凯哥。”
王俊凯也不知道，他迷茫地看向下面重庆的万家灯火，想了想，转过身去拉起王源，“算啦，我们走吧。”
“不等啦？”
“不等啦，或许他们已经来过了。”
“这样...”王源看上去有点失落，但依旧笑着，“那我们去吃小面好不好？”
“走着！”
但离开前两人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
这一次却惊喜地发现那个地方静静摆着两张红色的高脚凳，还有以前王俊凯那把吉他靠在旁边。
夜晚有暖风吹过来，那里静谧得像个梦。
王俊凯鼻子有点发酸，摸了摸王源头发，“你看，我就说他们来过啦，现在跟我走吧，王同学。”
“拜拜。”王源冲那个地方摆摆手，眼眶有点泛红，“我们走啦。”
已经开始长大。
童年的你无须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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