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那场雪
你听过成长吗
你触碰过爱吗
从开始到现在
依旧牵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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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雪了。
二零一三年的冬天千玺在电话里说：“北京下雪了。”
王源从刘志宏口中听到之后迷茫了三秒才恍然醒悟：“他为啥只告诉了你？为啥？！他为啥不跟我讲不跟小凯讲？这到底为啥？”
刘志宏把手里的炒板栗递过去，“要吃吗？”
“喔...谢谢。”
“...”
王俊凯初三，前段时间忙，等到考试过去了又恢复到生龙活虎的样子，打游戏看动漫，甚至周末在公司留宿的时候和王源两人大半夜的偷溜出去骑自行车，被小马哥发现不见之后电话轰炸，夜里的风很大，吹得他们鼻尖都是冰凉的，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开了免提讲话。
小马哥：“你俩又蹿哪了！！又单独行动！！”
王俊凯：“没单独，我们在一起呢。”
王源：“小马哥语文不好，原谅他。”
小马哥：“都几点了！这么晚还出去兜风是我就受不了！”
王源：“不不不你和我们不一样...”
小马哥：“哪里不一样了？！”
“这么说吧，如果谈恋爱的话...嗯...我们是早恋，而你，就是晚婚。”王俊凯说完之后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手臂懒懒地搭在王源肩膀上，单脚踮地支撑着自行车。
那边的声音气急败坏：“我已经结过婚了！你们俩闹心孩子！”
王源笑够后又拿捏出播音员的腔调：“您放心，我们很快就回去，拜——拜——”滴的一声就把通话切断了。
然后他们就继续像夜里两个逃亡的旅者一样兜转在路上，这个时间点除了长途巴士几乎没有什么车经过了。王源特地把速度放慢了一点，好让自己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个男孩子被风卷起的衣角。
挺帅的。他这么想着，听到前方传来声音：“王源你干嘛呢！赶紧追上来！”
“你好啰嗦...”还是加快了速度到和对方并肩，前方的路好像全部被糅合进了墨水里，一切都是昏暗的色调，包括了夜空上澄清的深蓝色，也许是因为路灯的关系，王源觉得只有王俊凯在发着光。
像小时候梦里称职的引路人。
他目不斜视地盯紧了前方的路面，“千玺说北京已经下雪了。”
“喔。”王俊凯漫不经心地应着，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问他：“你见过雪了吗？”
“应该...没有？”王源不确定地快速回忆了下，余光撇到他还在望着自己，“小凯，看前面。”
“我知道你想去堆雪人的。”王俊凯一下子没扶好龙头，带着车身大幅度地摇晃了几下，吓得王源想冲他骂街，那人却不以为意地笑起来，“所以我们找机会去堆雪人吧。”
“去北京吗？”
“有雪的地方都可以。”他想了想，“千玺在北京...好那我们就去北京！北京有楠楠！”
王源一脸忧心忡忡：“我们再抱着楠楠玩空中接力的话千玺会揍我们吧...”
“我是队长！”
“哈？所以呢？”
“...我力气大。”
“所以呢...”
“他要过来揍我们的时候——”王俊凯放肆地让那两颗虎牙晾在寒风中，“——那时候我扛起你跑就好啦！”
就是无论如何都会和我一起走的意思吧。
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一天天过去，罗庭信抱怨日子过得特别慢，王源却觉得那些星期一到星期天就像是一尾鱼那样，忽的就从手心里溜走了，他好像能感受到时光的流逝，但好像又不能。
除了每个周五在公司的休息室里看到王俊凯，那个时刻才会有——啊原来一个星期又已经过了——这种感觉。
他俩还是一如既往地两人扎堆玩儿，各种各样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信手掂来，就像故事书里讲的双胞胎一样，心有灵犀且配合默契。
打游戏的时候也往往会变得六亲不认。
对于王俊凯来说，每一盘游戏都像是他人生的决斗，要么赢，要么，还是赢。所以当他第一次输给王源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慢吞吞地低下头，沮丧的情绪一览无余。
王源那年才刚刚十二岁，欢呼够了才记起要哄下他凯哥，于是他又跑回王俊凯身边，“凯哥，不要紧的嘛，下把你赢回来嘛！”
王俊凯没有回答，还是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手机。王源没辙就去找高俊杰问说王俊凯是不是生气老。高俊杰瞄了那边一眼扯住王源：“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别过去了，小心他凶你。”
王源对他做个鬼脸，“略略略——他才不会凶我！”然后又屁颠屁颠地挤回王俊凯身边，问他：“你会凶我不？”
王俊凯这才无力地扫他一眼，“我干啥子凶你嘛...”
然后两人又继续厮混在了一起，直到现在。
王俊凯有时候真的觉得王源太能闹腾，没一刻安生。他跟千玺说悄悄话：“如果王源是我弟弟我一定不要他...太闹了...”
千玺一脸讥讽：“追着王大源同学满屋子收衣服的人你以为是谁？跟幼儿园似的不吃完不让下桌的你以为是谁？下个楼梯都要...”
“好！停！”王俊凯看起来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我要他...我要他...他啥样我都要他...”
王源刚好蹦蹦跳跳进来，问你们在说啥。
在王俊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千玺就已经贯彻了他一向的雷厉风行：“小凯说他以后来养你！”
王俊凯：“...？？！”
王源：“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讲...哎好哎谢谢小凯！”他坐到队长大腿上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像捡了多大一个趴活。
王源不单止心思细腻，而且聪明。他知道王俊凯那份好不会是大海撒网，那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经过日积月累最终只有他王源得到了全部，绝非偶然。
刘志宏不能说王俊凯烦，但王源可以。
刘一麟不能抢王俊凯手机玩，但王源可以。
罗庭信不能随意就蹿到王俊凯家里去，但王源可以。
...
大家都已经是很亲近的同伴了，但能肆无忌惮扑过去抱住对方的，来来去去只有他们两个。
曾经王源跟刘志宏诉苦，“昨晚大半夜都没睡着，想了好多东西，想到脑壳都疼咯...”刘志宏在看台本，抬头问他那你怎么办？吃了安眠药还是数喜羊羊？
王源翻个白眼给他，“你才数喜羊羊！你连喜羊羊都没得数!”
刘志宏赶着背台本，“那你怎么办？”
“嘿嘿嘿，我给老王打了电话。他就说想那么多也没用，不睡觉明天就得扑两瓶粉遮黑眼圈。凶得很！然后我就睡了...”
刘志宏心里一群草泥马跃过，“...不是不让叫他老王吗...”
“对噻，你们不得，就我可以叫。”王源笑嘻嘻的，起身就又跑开了去找刚录完歌的王俊凯玩儿。
刘志宏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最后气馁地把台本往桌面上一放，就觉得啥也看不进去背不进去了。
王俊凯给的宠溺和关心往往是无形的，把王源哄得心都软了愿意死心塌地的一直跟着他。就像深海里透明的水草，在脚踝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让人感到温暖舒适，实际上也被死死地扼住了命脉。
王源多少明白一点，可又不能完全明白了。他不喜欢这样瞻前顾后的犹豫不决，于是索性抛之脑后，继续在他凯哥面前快快乐乐地做那个单纯的不韵世事的王大源。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王俊凯对自己的独一无二，肆无忌惮且理直气壮，才十四岁的小少年，做什么都是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思。
今天刚考完期中最后一门，王源和同学买了大堆零食回教室，都还是小孩子，眼前的考试结束了只想得到要好好玩，把之前没来得及玩的给补回来。王俊凯在刚开学时说过他，说这次考完了，还有下一次，别老是觉得一考完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王源当时笑得甜，乖乖点头应了，转眼间就又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王俊凯也在考试，不过高一多了门化学，所以下午才能正式考完。王源寻思着能不能跑去找他，转念一想又怕。跟同学说，同学满不在乎地拍他肩，“怕？怕啥子嘛！被怪阿姨捉起了你凯哥大长腿两步就追上咯！”
“呸。”王源从桌底摸出篮球，“他才被怪阿姨捉起！走走走打球！”
结果放了学他还是抓了把零食就赶去八中了。
王俊凯不是很热衷于和别人对答案，但有同学过来问他也会说那么两三句，伍禾胤收拾好书包，拉他：“趁考试放学早，还不走！等会被围观你就知错！”
两人走在主干道上有一搭没一搭讲着刚刚考试的题，王俊凯还低头想着最后那道大题到底有没有写准了就听见伍禾胤的笑声，他的思路就全被打乱了。
“笑啥子！考满分了哦？！”
“校门口对面那个。”伍禾胤指给他看，“是你家王源不？”
王俊凯望过去，瞧见王源一个人低着头，捧着手机看。他心底突然就腾升出了一种很快乐的感觉，嘴上却开始喋喋不休：“也不晓得戴帽子戴口罩...待会被堵了又要我去救...”
伍禾胤若有所思地盯了他几秒，这时王源已经看到王俊凯了，兴高采烈地朝这边挥手。王俊凯眨眨眼，“你看我干啥子？”
伍禾胤笑：“没事。你别管他太多咯，小心人家嫌你烦。”
王俊凯想了想，说：“不行，他还小的很咧。得看好了，省得被人欺负了去。”
走到跟前的时候王源对着伍禾胤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自然而然地就缩到王俊凯身边去了。王俊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就把人往自己怀里带，“那我陪他去吃饭...”转头确认，“你吃饭了吗？”
王源摇头，王俊凯就笑，“那我带他去吃小面...”
伍禾胤却伸出手来把他拉过来了点点，“你过来下，你那物理练习册在我包里我给你拿。”王俊凯跟着他走了两步，背对着王源，就听见伍禾胤压低了声说他：“你现在也注意点，你以为你还是小凯啊？你现在是队长王俊凯...”伍禾胤微微侧过脸正好撞上了王源的目光，对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马上就又把目光移开了。
他顿了顿，把物理练习册从包里取出来，“不过算了...你自个晓得...自个有数...”
王俊凯有一瞬间犹豫，很快就又坦然地接过练习册，“是了，我有数。”
王俊凯没有全错，但也没有全对。
至少他全心全意对王源这件事没有错。
王源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小，甚至要比大家想象中还要成长得快。
不过在王俊凯面前，大概是不需要那些礼数周到和小心翼翼的。
伍禾胤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转身并肩离去，愣了好一会，也慢慢背过身去，一步一步走了。
就像最开始的那样，有的人往左，有的人往右。
在等小面的时候王源拿手机给千玺发语音，说小千千我们在吃小面啦等你过来我们就带你去吃老王家楼下新开的那家抄手店！说完就把手机移给王俊凯，等着他说几句。
王俊凯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很快地也接上话：“红油抄手，是红油抄手！大哥请你！”
他是刚刚听到王源讲“小千千”的时候走神的，时间过得挺快，王源变声期也过的七七八八了，他自己更加是。现在他的声线已经很难找到当初那首冬季时录的《陪我看日出》里的清亮了。
不知道还好不好听，他想。那两碗小面很快就上来了，于是他就暂且把这个念头给搁下，将注意力摆回王源身上，听他讲学校里公司里自己不知道的趣事，耐心的，认真的。
上乐器课时他俩一直是分开的，不过王俊凯的时间要早些，下课的时间也早些。以前他会溜去看王源练钢琴，而在成名之后这样的机会就少了，不说老师加大了课程强度，他自己也有意无意的加倍练习。
今天老师宣布下课之后王俊凯想了一会，还是放下吉他拎起外套走出去。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弹琴了，王俊凯想，渐渐地又加快了脚步。
少年的骨骼好像总是在一夜之间就拔节而上，连带着青春期里面那点懵懂微妙的心思。
他站在琴房门口，听里面叮叮咚咚的音乐声。
前些天温度降得快，王源穿得少，连续打了十多个喷嚏后王俊凯终于也觉得太阳穴发痛了，他一边皱眉不耐烦地碎碎念说你怎么老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叫你带多件衣服带多件衣服你咋个老是不听我的...一边又口不对心把自己外套解下来扔在对方脑袋上。
王源吸了吸鼻子，乖乖把外套给穿好，努力想把自己团成个团。后来还是觉得不够暖，哆哆嗦嗦说着：“哎呀我去冷死我...”伸手就去扣王俊凯掌心。
那一刻两个人都发了怔，彼此都看了对方又去看互相纠缠着的十指。
然后同时在心底发出喟叹：啊...要炸了...
回家的路上王源难得没有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王俊凯以为他冷，就把自己毛茸茸的耳套摘下来给他捂上，“不知道穿多点啊...冻着了又是鼻塞又是咳的，每次都是我帮你冲感冒冲剂...”
身边的少年沉默地往夜空中呵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看热气转化为白雾。隔了一会问王俊凯，“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还没等到回答自己又自顾自地接话了，“这是遇冷液化。”
王俊凯打了个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源源物理学得好喔。”
“那上一年冬天你记得不记得？”
本来应该是不记得的，再说即使记得，那么多件事谁知道他在说哪件，可王俊凯那一刻偏偏就闪过了那个迎着寒风踩单车的夜晚，迟疑了一下：“是不是...去北京堆雪人喔？”
王源顿了顿，有点惊讶又有点欣喜地转过头来，“那今年可以去吗？”
王俊凯犯了难，“不晓得...源源好想去喔？那我们...”
“我觉得我好喜欢你...”
“找时间...去吧...”被截断了话的王俊凯还没反应过来，所以下半截话仍是断断续续讲了完全，反应过来后他好像一瞬间就从那个冷静帅气的leader王变回了那个喜欢望着王源笑的王俊凯。
两个人没有了在舞台上的气场威风，单纯地就在路灯下红了脸。
今年重庆的冬夜和上年一样冷，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只是四目相对，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燃烧起来。
王俊凯这天夜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王源把毛衣给反着穿，站在他家门口。外面风挺大，王俊凯怕他着凉，赶紧叫他进屋。
可王源对他伸出的手置若罔闻，王俊凯急了：“王源儿，进来，源源，进来再说话，外面冷。”
王源歪着头看他，“不，我不进去。你喜欢我不？你回答了我再进去，你要不回答我，我就一直在外面待着。”
王俊凯哑然。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问题答不得，可终究感情战胜了理智，就在他刚想回答的时候，王源动作极快的，跑了。
他张了嘴想喊王源回来，却愕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心里猛地一慌，再一惊，王俊凯就醒了。
这个月接近末尾的时候他们真的接了个北京的宣传。
已经是严寒了，气温是让个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冷意。
那是个周五，王源请了最后一节自习课，王俊凯推了节语文辅导和晚自修。两个人回公司换好便服后才去机场，早上王俊凯出门前妈妈特地找两条围巾出来，嘱咐他：“北京冷，跟源源两人注意保暖，去的时候给源源围上这个，晓得不晓得？”
王俊凯皱皱眉，还是应下来，拿了个纸袋把围巾带起，“就怕他闹，不肯戴着。”
妈妈笑他：“不会，源源乖得很。倒是你自个，不要为了耍帅就穿得单薄了。晓得了啊？”
王俊凯耸耸肩，道别后就出门了。
王源除了工作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听他话了，常常是他指着东小孩就偏要往西。有时候王俊凯会被他惹毛，下意识就想发火，无奈往往最终都是因为舍不得而告终。
自己看着长大的，哪里会舍得呢？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吧...才十五岁的王俊凯同学若有所思地盯着已经在飞机椅上闭着眼的王源同学，莫名地觉得他的毛衣领子会很暖和，于是理所当然地就蹭了过去。
王源没睡着，正在默默思考着该做些什么才让那个人多关注自己一点，再多关注自己多一点。难道要在下一次LIVE SHOW唱One Day ？或者是买顶草帽在王俊凯身边蹦？
颈窝里突然就落了一枕温热。有细碎的头发丝刺得他发痒，从皮肤一直传达到了心底。
他睁开眼睛，复而又阖上，千言万语柔和成了两个字——“傻啊。”
夜晚七点半，千玺在机场等两个队友的时候随手和刘志宏发微信。
“重庆冷不冷？”
“冷，不过肯定没北京冷。”
“那...你要不要也找个时间来北京玩？”
“好啊。”
车窗外突然开始细细碎碎地落下雪白的星星点点，易烊千玺借着路灯与车灯的光线看到的，二零一四年，北京的第一场雪。
旁边的车门突然就被打开，他转过头，看见王源已经利索地坐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就是王俊凯，左手拎着王源的书包，肩上还背着自己的包，确认王源已经安安稳稳坐好后才把包丢进来，一个跨步上了车关门。
打过招呼后王俊凯用手肘撞撞王源，“你不是带了东西给人家吗，拿出来呗。”于是这边的王源就开始奋力地从自己小书包里挖出那一连串的托马斯，那边的王俊凯就动手把他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解下来，再细心给叠好了。
易烊千玺捧着那堆火车头，望了眼王源明显心碎的脸，笑着去调侃他：“你舍得呀？都送给楠楠啊？”
王源撇着嘴点点头，马上又快乐地笑起来，“是送给楠楠的圣诞礼物！”
易烊千玺愣了愣，也笑起来，很珍惜地把整串的火车放进包里。
火车是上一年夏天王俊凯买的，那时候他们拍第一支MV，中午王源闹觉不肯出去，于是王俊凯和他就去逛了附近的超市，推了满购物车的零食去到玩具区，王俊凯指给他看，说那是王源儿的本命。易烊千玺就看过去，结果看了满眼的火车头。
那天中午他们两个初中生抱着一袋零食和一盒托马斯，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过了重庆最繁华的商业区。
易烊千玺望着包里的礼物，想开口说谢谢，还没有张嘴却听到了王源的欢呼，“看！好大雪！小凯看！”然后就是王俊凯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好好好看到了。于是他也笑着，两个梨涡浅浅地挂在嘴角。
无需礼节和感谢，早已是挚友。
晚上酒店睡觉的时候王俊凯茫然地平躺在床铺上，等王源洗澡出来好睡觉。他想了好久，什么样的念头都有，跟打烟花似的在脑海里窜来窜去，最后想到之前那个梦。
为了毫无实质意义的外界因素而放开自己最喜欢的人，挺愚蠢的吧。
是挺蠢的。他将手背抵在眼前，低声笑了出来。
王源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有水汽，王俊凯拿起毛巾给他擦，擦着擦着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就穿越回了4月14号，辉煌与初始不过一步之遥，而自己依旧帮他擦着头发。
夜里又开始做梦，王源还是问他。
他终于肯面对自己，低下头来，声音极其轻柔的，“傻呀，不是一直都喜欢着你吗？”
然后看到王源哭了，两行眼泪缓缓顺着眼角落下来。
“谢谢。”他说，然后上前来来拥抱了自己。
王俊凯突然发现，王源站在门外吹了那么久的风，却还是异常温暖的。
不明所以，只能尽力相拥。
活动在下午。
王俊凯一早醒来却发现身边空了，他睡眼惺忪地发了会呆。抓抓睡蓬松了的头发，又把棉被卷实了一点，舒舒服服地把自己缠成个在冬眠的虎崽子。
北京的早晨冷得够呛，王源蹦蹦跳跳地开了房门扑进来，不怕死猛的就掀开王俊凯温暖的被窝把自己扔了进去。
王俊凯只觉得瞬间跌入冰窟。
“王源，我@#%￥*&……！”
“老王起来咯我们去楼下堆雪人噻！老王！王俊凯！”看着继续昏昏欲睡的王俊凯，源少决定要霸气一点，“hello弟弟？”
然后就把王俊凯暖得像个小火炉的被子给掀走了...掀走了...走了...了...
“我@#￥……&！王大源！你别跑我套你一打麻袋！一打麻袋！麻袋！”
最终两人还是一人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围着一模一样的围巾，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气势昂扬地下了楼去堆雪人。
昨晚下的积雪很厚。
整个世界好像一瞬间都变得干净了。
王俊凯站在某一寸已经被大雪覆盖住的土地上，无论远眺还是近望，都只是一片白茫茫。他无端就生出一种雄伟壮阔的情怀来，好像那些白色都是他们未来要勾勒的宏图，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清晰，但总有一天，等春天来临冰雪消融的时候，所有的景色都会被他们所拥有。
下一秒脖子上就被灌满了雪。
王俊凯凶狠地回头瞪这那个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孩子，被他搂上，撒娇地要求自己陪他打雪仗。
于是自己就又败阵下来，一边埋怨：“你真的很麻烦...”一边又弯腰拾起雪球精准地扔过去。
累到只能躺在雪地上大口喘气的时候王俊凯咬咬牙，“喂！”
“干嘛？”
王俊凯转过头去看他，“我也喜欢你。”说完自己又先忍不住笑出了一对虎牙。
“我肯定比你喜欢得要多一点。”
“不，我多一点。”
“我多一点！”
“反正我一直都喜欢你，从一开始到以，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易烊千玺抱着楠楠下车的时候起风了，他把帽子给弟弟戴好，仔细地把小朋友抱在自己怀里，走进去找两个也许还在睡懒觉的死党。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渐渐就停了脚步。
中庭的两个少年静静蹲着，头靠着头在认认真真堆雪人，时不时对视笑一下，默契又专注。
他听见怀里的小朋友声音清脆地喊他：“哥哥！”他笑着微微低下头，在弟弟额头印下一个吻。
雪地里两个少年终于站起来，其中一个率先发现了他，兴冲冲地就招手：“小千千！雪人！抱楠楠过来看！”
天空突然又落下星星点点的细雪。
两个少年还是在雪地里慢慢地走，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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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声hello我回来了
回归作咬牙拼了7550字请夸我【并不
以后无论风雨也要一起走下去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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