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夏

十年大梦 大梦十年

须臾一生

须臾年少

分分秒秒

那年我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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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最近好像又忙起来了,训练休息的时候见他在温习物理公式;吃午饭的时候见他在背单词;王源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见他在奋笔疾书战化学计算题。

“烦死咯你就在那算算算!”

“嗯...最后两步...你自己起床。”

“等会还有节表演课...我想吃麻辣锅!”

王俊凯似乎终于完成了题目,把笔痛痛快快地朝桌面一甩,转身起来就把自己往床铺上扔,整个人懒懒散散地窝在王源边上,“吃别的,凯哥带你吃烧烤。”

“咋了嘛!我就想吃麻辣锅...”

“不行。”那人闭着眼睛,往他身边靠了靠,“当心嗓子。”

“小气到死...”王源撇嘴,见王俊凯闭了眼,暗暗壮了胆子就想伸手去掐人家脸蛋,可才刚刚触碰上又迟疑了,犹豫了几秒还是只摸了一把,“我咋觉得我像个流氓...”

“你就是在耍流氓啊王大源!”他笑起来,睁开的眼里一片水光潋滟,“你刚刚想掐你大哥咯是不?”

“没...我怕你揍我...”王源也笑起来,把被子一掀就盖过去。带着温度的布料就像童年午后照到的阳光,把所有的暖意完整地传达到了对方心里。

 

王俊凯其实很好说话,多数时候哄上两句就能让他妥协。

但他又对一些事情异常执着,就好比王源的嗓子,有次王源想吃麻辣香锅,正值春季,容易引起嗓子问题的时节,王俊凯打死都不肯给他吃,王源闹脾气了也不松口,不给吃就是不给吃,没得商量。

一起出来吃饭的刘志宏赶忙出来打圆场,说那我们折中好不好,我们去吃抄手,少放点辣子呗。

王俊凯黑着张脸吃完抄手,王源气鼓鼓的不肯坐他旁边。

最后回到公司休息时两人都红了眼眶。

关心则乱,王源有时候也会想,王俊凯这么固执,大概是真的害怕他嗓子不能要了。其实偶尔一次两次有什么关系呢?但王俊凯不准,可能就是害怕万一,万一王源嗓子真的要不了了。

那就没有办法再一起站在舞台上战斗了。

那就真的太孤独了。

像是要在生命里抽去一部分,真的太孤独了。

 

趁着王俊凯去洗脸的时候王源撞撞刘志宏肩膀,“给你看我们打球的录像,昨天下午打的。”

嘈杂的声音和晃动的镜头让刘志宏太阳穴发胀,他看了一会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再认真看多了一会才后知后觉——“我说...你为什么总是拍王俊凯啊...”

“喔...就...他是我们队的啊!”摄影师王同学耳根悄悄红起一片,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回去。

“不对吧....”刘志宏看着王俊凯在王源的手机屏幕里又进了一个球,一脸了然地调侃过去,“哎你是不是觉得他打球真的特别帅啊?”

“...”开始动手抢手机,被刘志宏灵活地躲过。

“你还没回答呢——”

“哎呀是是是反正比你帅!手机还我!快!”往日的耍宝威风全然不见,只有一个因为被戳中心事所以恼羞成怒的寻常少年。

“王俊凯他应该会有女生喜欢的吧?”刘一麟不知是在问谁,更多的可能是在问他。

 

王源没有答话。

 

他想起以前去八中等王俊凯放学,坐在附近的甜品店里要了碗杨枝甘露,才舀起第三勺就听见身后座位传来女生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一样,而后又听见她们压低了嗓音在讨论哪个男孩子。

 

“隔壁班那个有虎牙的男生你见过没有?”

“哪个?啊就是今天戴黑色腕表的那个吗。”

“他今天穿的那件牛仔衣超帅!”

“喂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吗?”

“我问他们班同学了,叫王俊凯。”

“王...什么凯?”

“俊凯!英俊的俊!凯旋的凯!”

“是有多英俊把你迷成这样...哎哟别打我!”

 

王源把杨枝甘露推开一点点,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手机屏幕,王俊凯给他发过来的信息铺满了整个画面。

少年抿着嘴,沉默了一会,还是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他知道会有很多人喜欢王俊凯。

可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真实地感受到,原来也会有那么一些人,不是因为组合,不是因为明星光环,而是普通的,青春里面最寻常的爱慕和憧憬,她们甚至不知道TFBOYS和公司。她们喜欢的,仅仅只是隔壁班里那个容貌姣好的男孩子。

他的凯字在她们口中说出来,显得温暖又暧昧。

 

天气慢慢转凉,拍短剧的浅灰色毛衣开衫套在身上刚刚好,于是在不断笑场忘词后终于得以下课的两个人直接穿着那件开衫去了唱歌,王源站在旁边看他解领带,问他:“王俊凯你不喜欢打领带喔?”

男孩子顺利把领带取下来,咂咂嘴,“快要被勒死了...”望了望他,又自然而然地直接上手去帮他松开领带结。

靠得太近,踮起脚尖就能吻到额头。如果你一直都是我的就好了,他垂下视线看着王俊凯那只开始骨节分明的手。

永远都是我的,就好了。

 

易烊千玺风尘仆仆背着一书包初三练习册飞到重庆,推开练歌房的门就看见王源斜躺在王俊凯身上玩手机,通关之后兴高采烈地示意王俊凯看过来,自己却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先抬了头。结果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王俊凯捂着下巴,王源捂着额角,都痛得呲牙咧嘴的。

“千玺你站那儿干啥...赶紧过来做作业啊!”王俊凯一下子发现了他,朝他挥手,一脸队长的正经样,语气中却分明是幸灾乐祸的。千玺想起上年自己嘲笑队长只能刷天利三十八套,只能暗自感叹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走过去,王源笑嘻嘻地继续补刀:“小千千,作业做完没有呀——”

然后被王俊凯半搂半抱地拖起来坐好,“你急什么,明年就到你了。”

王源:“怕什么,起码现在还没是呢。”

王俊凯:“我们不要这么幸灾乐祸好不好!哈哈哈哈千玺你慢慢做哈哈哈哈!”

易烊千玺翻个白眼,他一直觉得,如果王源王俊凯虽然相识却没有当上歌手的话,应该去说相声。

说相声最需要的是默契。

他们拥有最多的,也还就是默契。

 

夜晚课程结束后收拾东西时王俊凯凑过来问他:“走吧?”

“去哪儿?”

“不是说好带你去吃烧烤吗...不去啦?”

刘志宏看过来,“你们出去吃吗?不叫外卖?”

“啊...我们不叫外卖了,今天我带他出去,你们叫就好。”

 

“为什么啊?”

“我们不喜欢吃那家小面了,好腻。”

王源蹦进来插话,“我可没说过不喜欢!”

易烊千玺有点诧异地盯了王俊凯秒,再望了眼正在热火朝天跟他吵嘴的王源,两人打辩论赛似的妙语连珠。那些词句有几句旁人压根不能悟到什么意思,他俩却突兀地又笑作一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能王俊凯并没有留意到,在哪一天开始,他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再分为“我”和“王源”和别人,而是渐渐变成了“我们”和别人。

不再是独立的个体,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早已经有个王源在他心里。

 

最后王俊凯横他一眼,“那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去?”

“去去去!大哥等我!”刚刚还皱着张脸说好累的少年马上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跟着王俊凯走。

等电梯的时候撞见小马哥,身后还带着几个练习生,说小凯出去吃东西啊,怎么就你俩啊?

王俊凯笑笑,说是啊带个吃货去吃东西,王源儿是吧?

“要不要考虑带上我们新同学去增进下感情啊?”

“不要!”异口同声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两个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笑起来,闪身进了刚开门的电梯里,紧紧黏在一起冲外面一群人招手说拜拜。

 

王源喜欢冬天,冬天的夜晚要来得比夏日早。

他们在夜色里偷偷摸摸交换了一个吻,既要亲了又要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笑得眉眼弯弯,在路灯下脸色绯红。

他也喜欢看着王俊凯意气风发的模样,对别人说一不二决不让步,对自己却总是下意识地保护和纵容。刘志宏今天下午在看那段视频的时候突然笑他,“你知道上次游戏里你那队为啥赢不了啊?全队三个人就你一个人敢张牙舞爪地去拦王俊凯的球,咋赢啊?”

还有他不小心听到刘志宏和千玺的对话。

表面看上去明枪暗箭放个不停,总有种誓要把对方吐槽到下地狱的状态,但实际上两人又不可抑制地纵容着彼此。

千玺展现了学霸细致的观察能力,“你没发现吗?只有王源敢去拦王小凯带的球啊。”

 

今天他和那个一起握着麦克风唱歌的男孩子站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很想问问对方你喜不喜欢我,你爱不爱我。

可当王俊凯一旦把目光毫不吝啬全都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当王俊凯无可奈何对他妥协的时候;当王俊凯坚持自己想法只为了他好的时候;当王俊凯无条件偏袒他的时候。

只要王俊凯在的时候,好像就都能感受到温暖,和爱。

他们轻轻扣住彼此的掌心,羡慕那些平凡的爱恋时还没发现,自己早已经得到了最喜欢那个人的憧憬和恋慕。

青春最干净最美好的部分,到底没能浪费掉。

 

“你等着,我要拦你一辈子的球。”

“啊?王源儿你再说一遍?我拿个麻袋我跟你讲!”

 

先不要问吧,王源想,反正已经在一起了。

他很喜欢的一句话:

不要走得太慢,花会凋谢的;也不要走得太快,那样,花还没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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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很细碎但是很重要的情感转折点

稍纵即逝却已经铸成永久

慢慢来吧  我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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