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午后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只是平凡人
没有光环只是寻常的少年郎
我以前一直在想等我长大后一定会拥有最美好的爱恋
而你不止赠予我此生幸福 亦伴我所有青涩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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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功课还没写完哎!”
“那怎么办...”
“我要开学了哎!你没有作业哎!”
“...”电话那头的少年认命地叹了口气,“周六你教室等我。”
忙碌了一个暑假终于得以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最麻烦的语文作业没动过,七零八落地散在了书桌的卷笔刀旁边,他不喜欢用自动铅,容易断笔芯,为此那个男孩子不止一次冲他发牢骚:“那是你写字太大力了啊!” 他不以为然,“自动铅这种东西不好用的,你也不许用了。”说罢不由分说将对方笔袋里蓝色的自动铅取出来换上了一支原木铅笔顺带递上了一个薄荷绿的卷笔刀。
王源每每想到王俊凯气急败坏却又不能发脾气的样子就想笑。
夏天已经被陆陆续续到来的几场雨冲刷干净,留下满地的泥土芬芳和尚未妥协地秋老虎。
王俊凯,秋天马上就到了呢。
他微笑着将作文本和阅读理解整齐地收拾好放入书包,明天见。
周六下午王源回到空无一人的课室里才感到自己回到了现实生活,这两个月来不停穿梭在各个城市,镁光灯落在指尖晃得他好不真实,只有侧过头看到王俊凯那长长的睫毛和孩子气的小虎牙时才安下心。
梦境还是现实,欢呼或是孤独,有你才敢把不安摒除。
他站在窗口处闻到雨水浸泡过的树叶清香,不多时脖颈左侧贴上一片冰凉,还有那人虚张声势的呼喝——“哈!冰冻!”
他笑得不能自已,“你傻啊!”然后接过那盒明显刚从冰柜取出来还冒着水汽的奶茶,“带伞了吗?”
“当然没有。”王俊凯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他,“现在又没下雨。”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雨的。”王源坐回座位把功课一本本取出来摆好,“你小学没学过什么叫未雨绸缪啊?”
“我要上高中了。”王俊凯得意地扬起嘴角,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亲昵地靠近他,“怎么都是语文啊...喂就没有数学吗物理也行啊!”
“我还没学到物理!”一本作文本敲到他脑袋上,王源用肩膀撞过去,“帮我写阅读理解,我要赶作文。”
十分钟后空旷的教室里怨声载道。
“窗外下着雨对文章起到了什么作用?就不能是作者写的时候刚好外面下着大雨吗?”
“主旨句...找主旨句...王源儿我找不到...”
“一共有四个主人公?可我明明找到了五个!”
“起到什么作用?承上启下?什么玩意!”
被噪音干扰的王源同学不耐烦地把视线从作文纸上抽离出来,投放到身边那个正对着老舍先生门前那棵树发愁的人身上。
看他一手托腮一手转着笔皱眉看文章,看他思考时无意识要去咬指甲;看他低垂的眉眼;看他耳鬓柔软的碎发;看他微翘的嘴角。
最后一个不小心撞进他望过来时墨色的眼瞳里。
一瞬间像是跌进无边深邃的宇宙星河。
窗外真的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然后化为淅淅沥沥的雨滴,横斜交错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嗒声,最后迅速合为倾盆大雨。
两个孩子在干燥温暖的室内四目相接,外面的大雨落到地面击打起白茫茫一片,笼罩在空气中。
像玩具店橱窗里的水晶球,里面住着两个被宿命捆绑到一起的孩子,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他们并不想逃,也逃不掉。
王源勉强让自己声音不发颤,“咳...哪里用到承上启下...”
王俊凯却突然不走心了,东张西望说真的下雨了哎,王源儿你看外面好大雨等会要怎么回家哦不对你的作业还没做完...
“所以你快写啊!”
“我说了语文不是我强项!你写!”
那人无端端耍起的孩子脾气让王源哭笑不得,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自己提笔刷刷地开始写过渡句。
王俊凯百无聊赖地往他桌肚里探去,搜刮出来两三张的草稿纸,其中一张写了几句魔法城堡的歌词,啊...是自己的RAP部分呢。他再翻看到背面写了好大一句——数学压轴题好!难!啊!
忍不住闷闷地发笑,悄悄打量了一下左手边那个认真赶作业的人,流畅漂亮的下颌线勾得他目不转睛,压住作业本的手指纤长有力。
哦手指是吗。
王俊凯埋头将草稿纸撕开,费了老半天劲儿终于绕成了自己满意地形状,颇为自豪地拉过那个人空闲的左手摇了摇。
“干嘛!我写着..”他急忙扭头去看结果换来心跳加速,“作业...呢...”
他看见万千少女(阿姨? 的梦中情人王俊凯先生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左手无名指套上一个草绿色的纸圈,看得出来手工不怎么样但却尽了最大努力去完成。
“好看吗?”他满是期待地握着自己指尖问,像幼儿园的孩子拿到了小红花想得到肯定。
肯定是不好看的吧这种手工,随随便便就环了一个圈。王源本着一种做人要遵从自己心意的态度回答:“不好看。”看着他逐渐失落下去却依旧充面子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再次开口,“但是我喜欢。”
“切。”
“真的超级丑...老王你幼儿园手工课是不是都没法及格啊?”
“好笑,凯哥我那时候学的都是高科技。”
“比如呢?”
“玩遥控车...还有拆了我爸的闹钟...”
“行行好喔你那是搞破坏!”
“我们幼儿园周老师教过一首歌。”王俊凯凝视前方的黑板,手指嗒嗒地敲着桌面,“你要听吗?”
“大哥我在写作业咯!”
“那我开始唱了啊,咳...”他挺直了腰板儿像上音乐课的小学生。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王源无奈地扔下笔,“你唱错词了吧?”
“不知道,我们周老师是这样教的。”
“来来来你源老师来教你正确的。”
“拉倒吧我才不要...”王俊凯笑着掐他脸颊,“你作业写完了?”
“...滚。”
最后准高中生王俊凯还是很配合地帮初中生王源同学完成了一半阅读理解,“我感觉我现在脑袋像塞满了糨糊!”
“你不本来就是吗?”
“大源儿放学你等我拿个麻袋我跟你讲!”
“太远了,八中离这儿,太远。”
“也是。”王俊凯沉默下来,轻轻贴上他的掌心,两人又默契地十指相扣,“你们老师对待学生早恋严不严啊?”
“说要是在学校让看见了直接单脚罚站两小时。”
“那我们刚好,我们不同校。”
王源背起装好已经完成作业的小书包精神抖擞地蹦蹦跳跳,“王俊凯,你是不是想和我耍朋友嘛?”
“...我那是...”
“那我们就耍嘛!省得你高中身边小姑娘一堆堆的,烦。”
“真的啊?”
“真的嘛!啊...你不想和我耍喔?那你是不是想和别个?要不得!”
“蠢。”他转动指环,“这不都给你这个了。”
“外面雨停了!”王源探出脑袋去看窗外大雨过后的一片青葱,拉住王俊凯的衣摆让他也看,“还好停了不然我看你就在这儿蹲一宿吧。”
“什么人啊你...”王俊凯不满地重新坐回位置上,“你同桌是个女生啊?我看你周围好像都是女生。”
“我倒看你周围都是男生,你一个在他们中间特别的...玲珑娇小?”
“大源你过来我保证不套你麻袋!”
“麻袋贵的哇!你有钱你有钱!”
“是啊你凯哥穷得只剩钱咯,你们学校旁边好像有个甜品店...”
王源愣了一下,随即两眼放光地扑过去,“可以去吃吗?我们!”
“可以,但不能太多,奶茶的话一定得走冰。”他端起一副大哥的架子来,一脸正派义正言辞。小小年纪,一半是要面子,一半,是真的为对方担心。
两个少年并肩走在假日学校空无一人的林荫道里,偶尔王源调皮一脚踩入积满雨水的地方溅起一片清凉,有几滴不怕死地洒到处女座王先生的裤腿上,深蓝色的牛仔裤看不太出来但王先生依旧毫不客气地掐上对方脸颊以示惩戒。掐完后看着红红的指印又心疼,就会温柔地用指关节蹭蹭王源鼓起的包子脸。
“什么呀...”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老王你莫要给我搞煽情咯!”
“我才懒得!”
“那你干啥摸我脸!”
“反正是我的!我怕啥?”王俊凯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厚脸皮到了某一个境界,堪比长城拐弯角。
眼前突然微微一暗,嘴角闪过一瞬间的温热。
“反...反正是我的,我怕啥?”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稚气十足。
王俊凯觉得吧,这城墙的拐弯角已经被刚刚落在嘴角的亲吻给击垮了,根本就是碎到只剩渣渣。
但他还是靠着那一点点的残垣断壁勉强支撑下来,“是是是王俊凯是你的全都是你的,你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
王源瞟了一眼王俊凯发红的耳尖,温馨提醒:“小凯你耳朵红了耶。”
“才没有!”被他狠狠瞪了过来。
“啊...好像脸也红了...”
“大源你好烦啊!”他咬牙,“我这是热的!热的!”
“我觉得现在的风好凉爽噻!”
“个熊孩子!哪里凉了?凉爽是吧那不要吃冰咯!”
“啊...怎么这样嘛...”
“就是这样,别想了你!”
“Karry学长?”
“等你大学时有你这么叫我的时候!买买买....”
我都计划好了,周六午后和你偷溜回校补作业。
你可能会给我唱歌,然后我们再傍晚的风里一起去进攻甜品再顺势牵手亲吻。
当然现在我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枚朴素的纸戒指是意外。
就像我们在一起,也是计谋中最甜蜜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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