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夏

十年大梦 大梦十年

终于等到你

莎士比亚的诗没有你动人

那晚的月色映出桃花无双

清晨迷糊间误打误撞的吻

最惊喜不过你一句:马思远,我回来了。

实在太想念Karry男神和马班长๑°⌓°๑【加上今天源源撒糖(o'-')o吃过皇粮的瞬间觉得自己帅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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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远在这个周末睡了很长的一觉。

长到醒来的那一刹那太阳穴开始突突的疼起来,楼下邻居孩子打闹时的欢笑飘渺地传到鼓膜,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空间里。

他睡眼惺忪地抓过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开了锁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宇文的。回拨过去彩铃大约响了有七八声对方才接起来。

“都几点了你还在睡?!”

“不知道。随便几点都好,我就是觉得很困。”

“现在都下午三点半了!”

“这么久?”马思远有些意外,“你打电话来要说什么?”

“哎我刚得知一个消息!绝对独家!”

“说。”

可那边的天宇文却突然吞吐起来,最后反悔道:“算了...我不告诉你,明天早上上学再说吧,拜拜!”

望着被切断的电话马思远翻个白眼,天宇文你明早最好交齐功课不然咱们老邓办公室喝功夫茶外加打太极拳!

 

窗外的太阳看上去懒洋洋的,接触到皮肤时候会有点热。

啊是了,和他走的那天一模一样。

都多少天了,马思远漫不经心的拉开椅子坐下,书桌上摆着个相框架,里面有他和自己的合影,唯一一张,打球赛赢了的合影。

 

我常常在想,其实不应该这么快就能喜欢上一个人的,或许我对你只是对学长单纯的崇拜呢?你看你打球不错学习又好;又或许只是兄弟间过于深刻的交情呢?你看我们打比赛时惊人的默契与动作。

可你走了之后我还是崩溃了,某个深夜梦到了你,醒过来后才记起原来你早已远赴重洋,这时候我才真正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第二天马思远回到学校的时候宇文就眉飞色舞地冲他招手,把他扯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长篇大论,然后马思远就耐着性子等啊等啊,从隔壁女校的新校花等到了老邓儿子幼儿园毕业再等到他家楼下卖西瓜的大叔最近改卖龙眼了还是没等到他感兴趣的话题。

“宇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偏题?”

“我都说了什么?”

“...”马思远深呼吸一口平息怒火,“说你大爷!”

“马班长你怎么会骂人了你!”天宇文痛心疾首,“唉子不教啊!”

“你再说句试试?”

“Karry不在你就猴子称大王...马思远你等着马上就有人来治你了...”天宇文赶紧先逃离战火地带,“我们有转校生了!”

 

这节英语课成绩优异的马班长一句也没听进去。

就算有新的转校生来又怎么样呢?

新转校生没有和我一起打过球,没有和我在自习室一起温过书;没有豪言壮志说过陪我去打架;没有被我挥过一拳打出血来;没有撕碎过我收到的情书。

而我,更没有喜欢上他。

Karry王,你说要是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到底是先过去给你一拳好呢还是先狠狠抱住你强吻你防止你跑掉好呢?目前来说这两个对我都有致命的诱惑力。

可万一我要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一想到这些我就很悲伤,比小时候被幼儿园老师没收了牛奶糖和连环画册还要悲伤。那是源于心里的,像一个装满了雨水的木瓢,每想你一次就会左右晃动得厉害,那些思念就会融在雨水里洒出来,之后却会被更严实的思念填满。

英语老师是个外教,金发碧眼说起英语来顺溜得很,在讲台上念起莎士比亚的诗词。

And fare thee weel, my only love

珍重吧,我唯一的爱人

And fare thee weel a while  

珍重吧,让我们暂时别离
And I will come again, my love

但我注定要回来

Though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

哪怕千里万里

 

那你呢?你会回来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天宇文还硬是拉上了八年级的卫斯理,再三对马思远发誓说那一定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哥。

“人家卫斯理都说了不是你还发誓什么啊...”

“哎马思远,你想不想Karry啊?”天宇文没有出声卫斯理却先接上了话头,还一开口就是个闷雷,把马思远炸得够呛。

“有什么好想的,他走就走了呗,同学一场。”

“可是Karry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挺想你的。”

“喔...”马思远心不在焉地拨弄餐盘里的胡萝卜块,一脸没胃口的样子让天宇文很是闹心,思考再三决定去给他盛碗汤,还没问过人家意见就一溜烟给跑了。

 

这里的马思远有点尴尬地和卫斯理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他仍旧继续在折腾餐盘中剩下的胡萝卜和洋葱,卫斯理倒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个不停,最后把马思远看毛了,把叉子一扔,“卫斯理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脸上有饭粒还是牛排?”

“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

“你喜欢Karry吧?不不不不是朋友的,是对待...恋人的...那种喜欢,会想他的那种喜欢。”

“...”

“?”

“没有!绝对没有!不可能!”义愤填膺得好像要全世界都知道一样,马思远很想再霸气地甩几句话出来反驳这个谬论,但心跳却突然清晰可闻地快了不止一个拍。进退两难,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卫斯理,他只能挫败地当了次逃兵。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马班长有点失落。

他想起被Karry怂恿去翻墙的那次,两个气血方刚的少年逃了晚自习跑到学校一个偏僻的墙角,Karry想去看一场电影的首映,偏偏正值周五。

“那你要不要去啊?我宁愿逃掉晚自习,我想看好久了!”Karry成熟稳重的副主席外表终于被一场期待已久的电影给揉碎了,他笑起来眼眸里马思远看到了桀骜不驯的影子。

“谁怕谁...去咯!”

他们在躲避巡查老师的时候差点被发现,都是第一次逃课,Karry明显要比马思远冷静多了,一束手电光仅几厘米落在他们脚边,马思远只觉得腿都要软了,刚想说要不还是算了吧的时候Karry已经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跑啦笨蛋!”

直到自己站在了高高的墙边准备往下跳的时候手腕还发烫着,Karry在墙下方仰头看他,月亮很圆,银白色的光照亮了他的一双能自动放电的桃花眼,里面一汪柔情看得马思远脸红心跳。

“马班长,不敢跳啊?”他戏谑地调侃,语气带上平日里少有的得意洋洋,又小心翼翼地张开怀抱,“没事下来吧我接着你呢,摔不死的怕什么。”

“Karry王你语文还是回炉重造吧!”马思远牙尖嘴利的呛回他,在下一秒轻巧地跃下去,明明已经安全落地却还是撞进了那人温暖的怀抱,被他牢牢地圈住肩膀,自己下意识也环上了对方后背,手指缓缓划过他那一对蝴蝶骨。

 

在电影院里马思远嘴不停地嚼着Karry给他买的爆米花,看他被荧幕光线映出线条优美的侧脸和微翘纤长的睫毛。

后来我总是在想,即使脚下是无尽荒洪,只要有你对我敞开怀抱,我亦会义无反顾的与你相拥。

 

那个夜晚他们看完电影后又走街串巷地去搜刮宵夜,在马思远撒娇耍泼五个回合之后Karry终于败阵下来去给他买了苹果糖,琐琐碎碎地告诫他吃过糖回家一定要刷牙,“不然你会Tooth decay的!你要是have a toothache的话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买了!”每当他着急的时候总会这样夹杂着英文来讲话。

 

从回忆中抽身的马思远略显疲惫地把黑板上重点公式抄到笔记本上,在抽屉找涂改液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本小王子给带了出来,掉到地上,包括Karry写的信,那封赚足了眼泪的信。

马思远捡起深蓝色的书,鼻子一酸,看向教室外的走廊。

他突然惊讶地睁大眼睛,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眷恋,尔后又苦笑着低下头,书封面的小王子看起来无忧无虑。

刚刚拐角一瞬间晃过的那个人实在太像Karry了,让他恨不得冲出去拦住人家看个仔细。

但心里也知道到底没可能。

 

我仍未与你一同垂泪欢笑你就已经越过万里高空奔赴另一个国度。

身边的他已不存在徒留山高回忆陪我渡海。

 

放学后自己却仍旧偷偷摸摸背起书包从后门溜了,避开一切熟人的视线,带着难以言喻的期盼跑到自习室的门口。

这个点数一般学生都抓紧时间出校门吃饭,或者到球场撒欢一阵子,不是考试前夕压根没有人肯来这里。

而马思远,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再也没来过这里。

我多怕在解不出题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往左边看一眼,换来满心酸楚和日益严重的思念。

 

他站在自习室的门前一动不动,身后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马思远今天穿的白衬衫,一片暖色落在后背,远远看上去像件金碧辉煌的斗篷,小王子一样。

Karry那次的艺术节表演到底还是来演了,压轴节目,那家伙据说把那出梁山伯与祝英台让给自己后被班上同学强烈要求自导自演一出,那段时间Karry忙啊,忙到每天都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校门的,有一次直接就没回去,看着看着艺术节报表就直接睡倒在办公桌上了,第二天马思远刚好有事要给学生会报备,第一个开的门,看到Karry的时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地过去一探仔细,合着真的是累到睡着的。

那会儿的确是有急事报备,可摇醒了Karry那刻他终究也是于心不忍的,看着平日英气潇洒的副主席现下顶着对黑眼圈,睡眼惺忪地第一时间先把资料给收拾了,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不高兴地拨开马思远搭在他肩上的手,重新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像只闹脾气的小奶猫。

马思远再去闹他的时候他直接搂过马思远的脖子亲了人家一口,含糊不清地扔下一句:“Morning... Mom...Just let me sleep awhile...”

之后继续沉入香甜的梦乡。

而马班长则把要报备的事情哆嗦着写在了便利贴上,猛地贴上对方洁白的脸颊。接下来,满脸通红地落荒而逃。

 

现在的马思远想到那个早上依旧会耳根发热,仿佛那个落在唇角的morning kiss恍如昨日。

迟疑着拧开了门把手。

啊是了,在期待什么呢,马思远,你喜欢这一场空穴来风的期待吗,包括期待后带给你自己无休止的失望。

最左手边的位置依旧空空如也。

他叹口气把书包往身后猛地一甩。

 

“哎哟!同学你轻点!”

感到谁被自己打到了的马思远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对方高高瘦瘦的,正痛苦的捂着额头发出“嘶”的呻吟。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你没事吧你哪个班的要去医务室吗?”

“我转校生!”

“喔...”马思远恢复到面无表情,“你别一直捂着额头我都看不清你的脸。”

“疼啊!”男孩子终于肯把手放下,抱怨地瞪了眼前的人一眼,“马思远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乱发脾气啊...”

“Karry你别老喜欢不出声站别人身后不撞你撞谁...你...”他像突然舌头打了结,磕磕巴巴就是说不完下面的话。

“Karry王?!”

“嗯。”

“Karry?!”

“是我。”

“Karry!”

“我在呢。”容貌姣好的少年笑起来,开心地上前拥抱阔别已久的伙伴,“我说服我爸妈,放我回来这边啦!”

马思远眼都不眨一下,干净利落的挣开那人的怀抱,动作迅速地一拳挥了过去,还是把Karry嘴角打出血了。

“嘶...马思远你这脾气...”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大家评为最迷人班长的少年飞快地扑上来搂住脖颈,力气大到几乎要把他揉进怀里,耳边响起他哽咽的控诉,“你太过分了...那次我们的送别会你居然不来...我们准备了好久的!太过分了你!Karry你实在太过分了!就这么走了都没跟我见面...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啊...呜...好想你...”

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

Karry起初还哭笑不得地开口安慰几句,慢慢也红了眼眶狠狠地拥住马思远,“我也想你...我觉得我好像很喜欢你...回到美国后每天都好想你...”

 

“马思远,我回来了。”

小炸毛猛地推开他,“那要亲亲!”

“哈?”

“我说!要亲亲!”

被吻住的学生会副主席大脑当机了几秒,很快地反应过来,闭上眼睛认真且深邃地回应了这个带着遥远思恋的亲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最寻常的某个星期一傍晚,瑰丽的晚霞肆无忌惮地被渲染在天际,依稀还能听到哪个班班主任教训学生功课交不齐的声音,一切都和往常分毫不差。

但又和往常不太一样。

比如说那个被自己朝思暮想的Karry同学,现在已经从地球的另一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说马思远我也好喜欢你。

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段时间不见人影只是为了储备好勇气以便归来时能给马思远一个带有爱情气息的吻。

 

一切分离都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欢迎回来,我的自习室同桌;我的兄弟;我的挚友。

我余生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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