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夏

十年大梦 大梦十年

别等婚礼那天再来说我愿意了现在就相爱吧

我们不会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会比我们更年轻

他们也许走我们走过的路唱我们唱过的歌

但我们就是我们

我们给彼此的宠溺和爱永远都不会老去

趁着青春尚好我们不如就这么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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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久都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了。

家族的人都在,我记得我在十三岁那年冬天都还这么和大家聚过,公司例牌的聚会吃饭,一群孩子热热闹闹的在饭桌上说说笑笑,这里大概是没有家里面的条条例例所以很多人都喜欢。

而今年我才十四岁马上就要十五岁了,这一年我们组合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样迅速地热了起来,我和王俊凯终于也体会到了一把那种周末都要在天空飞来飞去的生活。

有时候飞机误点晚上11点钟都还滞留在机场,王俊凯困了就会变成王五岁,无精打采地抱着书包安安静静地发呆,他困了的时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耿直的时候了。

不喜欢吃的宵夜直接把碗一推也不说话;想让自己静一会就直接把手机给关了;困到抗不住了就喊我过去:“源源,王源儿。”然后就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只要没有粉丝的存在,他一律都是依照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在活着。

像个小朋友一样。

他在我眼里,其实也就是个小朋友,跟那年他敢气势汹汹拉我去人来人往的中央广场唱歌儿一样的小朋友。

 

而如今,我作为家族里长辈级别的人物,看着饭桌上几个陌生的新面孔,比我要年轻的要有活力的新面孔,突然觉得有点无力。

王俊凯有点点迟到了,说路上红灯不断跟灯笼似的都是喜庆。

当他推开包房门进来的时候原本在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瞬间都收声了,那一刻真的是鸦雀无声,就连正在跟小马哥拼酒的主页君都把酒杯不自觉地放下了;刘志宏正在跟倪子鱼争到底是哥斯拉厉害还是迪迦奥特曼厉害(...)突然就住了嘴。

一时间除了我还安然自若地嚼着孜然牛肉跟他say  hi全体人员都像被截图了一样。

我得承认,虽然在不断地威逼利诱之后节目一哥这个名号已经牢牢地套在了我头上,但王俊凯的气场的确还需要我来钻研。

 

我给王俊凯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趴在他耳边小小声讲话:“小凯你看,对就是你对面的那几个,你见过没?”

他见怪不怪地扫了对面一眼,那个吃生菜吃到一半的板寸头小孩剩在外面的那半截生菜莫名其妙就被甩到了茶杯里。

“没见过,新生吧。”

我不死心,“那你有没有觉得你老了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给我夹回来块蟹盒,“好笑,你凯爷我未满十八正值青春年华能老哪儿去?要因为这个我觉得自己老了当初你们那批进来的时候我不得更沧桑?”

我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一边费劲的思考着一边开始慢丝条理消灭他刚给我夹的满满一碗食物。

 

今晚大概是小马哥喝多了,一个劲的怂恿那几个新同学给我们夹菜以代替敬酒,那几个小学生也是单纯的,真的乖乖地就开始给我们夹菜,一路过来都很顺利,到了王俊凯这儿那个板寸头分明怂了一下,夹着排骨的手都有点抖。

老王思考不过一秒,果断把旁边刘志宏的碗给递上去,“放这儿,谢谢。”

我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他大腿,“你干嘛呢!”

“他休想用他吃过的筷子给我夹东西吃!”

“人家小学生你也不怕吓着人家!”

“他还吓着我了呢!”

我俩像特工组拆炸弹一样暗戳戳地用眼神肢体语言还有气音在沟通,旁边的罗庭信终于受不了了,“你和小凯怎么就不会用脑电波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王俊凯就已经替我回了:“王源儿脑电波有点山路十八弯我走着费劲儿...”

 

...

费劲你大爷王俊凯!你个死处女座!

 

从那以后他一直用刘志宏的碗来挡住了四个新同学的以菜代酒,并且很坚决地干脆也帮我挡了,我一边享受着他刚给我夹的炖肉一边烦不胜烦地问他为什么。

他真的被我问烦了,把我给他夹的土豆丝三两口吞下去,“王源儿你傻不傻?啊?你说你傻不傻?吃人家口水要听人家的话的好不好...”他突然像是咬到了舌头一样打住了话头。

我低头默默看了看他夹给我的肉,他默默地瞄了眼我给夹的土豆丝,然后我俩再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哀叹。

这个世界默契度不要太可怕了。

就连最小的那个新同学也开始问主页君,“凯哥和源哥是情侣吗?”

我看在他才三年级的份上...勉强放过他...

 

在我翘首以盼了半小时后最让我欢喜的虾终于被服务员姐姐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转台的中央。

我迫不及待地拿了两个,一个丢到王俊凯碗里一个已经被我动手剥着了,王俊凯嫌弃地看了眼那只很肥的虾,毫不犹豫地扔回了我碗里。我更嫌弃地瞅了他一眼,“小凯你都马上十六岁了你能有个十六岁的样儿吗?能吗?”

他义正言辞地反驳我:“怎么就没有了?你哪次考试前不是我给你划的重点讲的题?你哪次想吃W记的杂果鲜我没给你买过?你哪次跟我打架见我揍过你脸?你哪次...”

我把手里已经剥好的虾塞到他嘴里,“闭嘴王俊凯!你不就是嫌麻烦嫌水淋淋的不想剥虾吗?你这人真是...不想剥就干脆自己不吃,我告诉你不吃饿的是你又不是我!”

他咬着我塞他嘴里的那口虾,认真地点头表示对我话的认同。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难道处女座的人都不喜欢剥虾吗?

即使自己很喜欢吃也不愿意吗?宁愿不吃也不要剥虾吗?

哦如果是真的话那你们有点惨。

王俊凯?有我给他剥好了塞嘴里呢。

 

他问服务员要了两杯白开水,在我面前放一杯,“不喜欢喝茶也不会要别的。”

我觉得这点上老王就有点太细心了,他总是能注意到一些细枝末节的小地方,比如说看到我那杯茶没喝过一口就知道我不喜欢喝;再比如我看多两眼电视里M记推出的赠送小玩具隔天他就和朋友去吃了儿童套餐然后“勉强”地把玩具给我。

“小凯,我听主页君说,前几天他们也唱了夏秋,还有小手拉大手。”

“哦...然后呢?”

“算了没事...”

他用纸巾擦去我手腕蹭到的酱汁,“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可是他们都唱了一遍...”

王俊凯皱眉,伸手握住我左肩,“他们唱的时候,梁静茹孩子都能喊爸爸了好吗。”

我:“...”

我:“王俊凯你还是吃你的虾吧。”

他不可否置地耸耸肩,继续像只小老虎一样进食。

 

饭局在十点才结束,我和王俊凯一起走去公车站,他在人迹稀少的小道上不安分地左蹦右跳的,一会要玩跳方格一会又要左脚换右脚,惨白色的路灯照得他也特别白,我看着在晚风里笑的王俊凯,觉得他像画里边的卡通人物一样。

我开始发动攻击:“最幼稚的王俊凯。”

他头也不回地反击:“还在看喜羊羊的王源儿。”

“家里枕头都是自由之翼的王俊凯。”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总是画不出辅助线的王源儿。”

“语文作文每次都要问我怎么写的王俊凯!”

“永远都没我高的王源儿!”

“我次奥!永远都离不开王源的王俊凯!”

他呆呆地看着我,过了会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你赢了。”

 

“那你以后结婚了怎么办?”他低着头不开心地问我。

“你说怎么办。”

“喔...那样的话...”他好看的小虎牙一晃一晃的,“你结婚那天我就穿最好看的衣服然后坐在教堂下面,等到神父问愿不愿意的时候我就特别大声的说我愿意。这样是不是你就得永远跟我在一块啦?”

我哭笑不得:“万一我用拜天地的怎么办?哪来的你愿意我愿意?”

他亲昵地蹭我额头,像小时候我哭鼻子时候那样,“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不计后果的站到你身边,拜天地我就直接拉走你;钻戒我长大有钱了也给你买...真的王源儿,你相信我,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你等我你要等我,毕竟你是除了我妈和腿哥以外唯一一个肯给我剥虾的王源儿。”

我摇摇头,“可我不想等你,未来那么远谁都看不到。”

趁他还没矫情到眼泪婆娑的时候我赶紧补一句,“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我们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就这么做。”

然后我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勇气。

去和他来了一次十指相扣。

这次是以情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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